一路向北“海友”到达繁忙渔村梅林卡(Melinka),那天风很大,港口挤满了等着过海湾的渔船,诸多锚球上每个至少泊着三四条渔船,“海友”在有限的空间见缝插针地抛了锚,我们也没上岸,想着好歹将就一晚,转天一早继续赶路。没想到天擦黑时一条大铁船挤了进来,并排拴在已经泊了三条船的锚球上,这是条汽车摆渡船,供汽车开上开下的跳板掀起来就像一把大砍刀,完全有能力把支索砍坏或把船体削个口子,它离“海友”太近了,结果老公一夜没睡守锚,生怕风向改变时跟它撞上,还好凌晨四点“海友”跟它距离不到十米转摆了过去。
航过科尔科瓦多湾到了奇洛埃岛(Chiloe),马上景色就不一样了,嫩绿的牧场和精巧的渔村散布在岛上,与南面荒无人烟的自然美形成鲜明对比,两个多月披风沥雨地抛锚拴缆,我们决定犒劳自己一下,便进了首府卡斯特罗(Castro)附近的Quinched 游艇会,然后租车在岛上转了几天。哇塞!这里条件太好了,不用担心跑锚或小皮艇马达歇菜,自由自在地随意出入,正值秋天,游艇会的苹果树上挂满了果实,经理让我们随便采,新鲜苹果做苹果挞、苹果泥都是美味,我还采了半篮黑莓做果酱呢。
达尔文1834年经过此地,他笔下的卡斯特罗非常贫困,十七世纪智利南部土著人从西班牙殖民者的统治下挣脱出来达两百年之久,奇洛埃岛成了西班牙殖民孤岛长期与世隔绝,因为没有黄金资源,西班牙也不大在乎它,但智利独立时这个岛却是保皇派抵抗最顽强、最后被攻克的一个堡垒,岛人自强自立吃苦耐劳,有外出打工的传统,帕塔哥尼亚农场的长工很多来自这里。物资的匮乏也能从饮食上表现出来,传统菜式Curanto是一盘煮熟的青口、蛤利、猪肉、土豆等堆放在保温的热卵石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奇洛埃岛最有特色的是它的建筑,岛民把造船技术应用到造房子上,就地取材全部用木料。民居木桩别墅(Palafitos)建在水边,前门建在街面上,大半个别墅悬在水面靠一组木桩支撑,这样建房子也是为了方便,渔民把船拴在木桩上直接就回家了,木桩用特别经得住水泡的本地柏树(Alerce),此地潮差高达六米,落潮海水退去时打木桩并不太难,同样木材锯成薄片做成木瓦板(shingles)用来铺屋顶,墙面也是用木瓦板一层压一层钉起来的,就像蓑衣一样,柏树木瓦板曾经可以当货币使呢。
西班牙殖民了奇洛埃岛后,十八世纪耶稣会采用当地全木建筑技术建了很多教堂,平时教堂由指派的村民看管,传教士在不同教堂间巡回布道,对孤立和贫困的岛民起到了凝聚的作用。岛上木头教堂不下几十座,其中最精美的十六座被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看成套世遗项目心理上有点儿像集邮,一套邮票总想把它收集全了,十六个教堂有些在离岛上,都看全了挺不容易,我们租车三天到处跑看了六个,开船路过从水面看到四个。
木教堂内部非常明亮,色调很温暖,因为材质轻窗户可以开得很大,中间立柱是空心的,底座也是空心的木头盒子,与其说承重,不如说是装饰,圆筒屋顶用的是造船帮技术,跟木桩别墅一样,教堂也是建在木桩上的,可能是为了防潮,只是木板把木桩都给盖住了,偌大个教堂弄成个点地吊脚楼似的也许看上去不够庄重吧。
参观一个教堂时正赶上一个非常隆重的葬礼,吊唁的人数之多教堂都装不下了,丧钟敲了足有十几分钟,手推灵车围着广场走了一圈,最前面举着十字架的中年男人可能是长子吧。婚葬习俗是了解当地民风的一个窗口,岛中部有个小村子的墓地很特别,坟墓上建起型俱而微之的小房子,有的还采用传统的木瓦板结构,里面放些家什和装饰物,逝者免受风吹雨淋,生者心安理得,给人的感觉好温暖啊。
2018年4月25日于智利奇洛埃岛 Puerto Hueih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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